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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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到,傻子二少爷透过蛛丝马迹,发现了汪波土司在死士身上做的手脚。
门巴喇嘛发现了汪波土司利用死士对麦其土司家下的诅咒,这一个由小小的罂粟挑起的争端,必将引起连锁的蝴蝶效应。
这一次的巡游,管家发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傻子少爷的聪明才智,并决定效忠于傻子少爷。
门巴喇嘛发现了原来汪波土司诅咒麦其土司家的罂粟在生长最旺盛时被鸡蛋大的冰雹砸倒伏。
可是,那么这么多条的人命换来的就仅仅是罂粟被冰雹砸倒伏吗?

其实我们可以把这条诅咒分成两个部分来看,一个是罂粟会遇到灾害,罂粟在小说中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作物,而是白花花的银子,罂粟遇到灾害,就代表银钱是注定会亏损的。
麦其土司家的强大离不开罂粟交换而来的银钱,所以罂粟倒伏,麦其土司家的地位也就不保了。
另外一个部分,倒伏指的是庄稼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原本直立生长的作物,全株匍倒在地的现象。倒伏会导致庄稼的减产甚至是绝收,最终造成粮毁民亡。
所以在那个主要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社会背景之下,罂粟在生长最旺盛时被鸡蛋大的冰雹所倒伏,是那个时代的人能够想出来最狠毒的诅咒。

由这个诅咒开始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罂粟花战争。
这场战争是否是有必要的呢?土司太太说出了傻子二儿子曾经说过的话,“一种植物的种子最终要长到别的地方去,我们不该为此如此操心,就是人不来偷,风会刮过去,鸟的翅膀也会沾过去。”
傻子二少爷当时说出这话的时候大家都是嗤之以鼻,但是当土司太太提出相同论调的时候,得到的却是相反的结果,麦其土司前所未有地重视了起来。

这场战争和之前的头人叛逃是不一样的,这一场战争双方的投入,在这部作品中是空前绝后的。
第一回合,是麦其土司面对冰雹进攻的抵御。汪波土司在南方边界上,积聚大批神巫,朝向北方开始做法。
麦其土司家的巫师主要是以门巴喇嘛为主,统帅手下的其他巫师,在仅低于官寨的行刑人尔依家筑起法坛,开始斗法。
第一回合,门巴喇嘛请神成功,化雹为雨,略胜一筹。
第二回合,是麦其土司主动发起冰雹的进攻。
这一回合做法的效果并不是作用在自家领地上的,所以并没有第一轮斗法的紧张刺激感。不过三天后传来消息,冰雹倒伏了汪波土司辖地的庄稼,洪水冲毁了他们的果园。
第三回合,是土司双方单纯的武器较量。
哥哥从汉地回来,麦其家靠着先进的武器,把汪波土司家有关罂粟的踪迹都扫荡一空。这一次战争的胜利,离不开喇嘛、活佛的努力。

但是在新派僧人翁波意西眼中看来,身披袈裟却受人差遣的行为是令人十分不耻的,令信仰蒙羞的。
这些人是失去了对神灵、真理的信仰的人,变成了只懂得仰人鼻息的奴仆。翁波意西认为,凡是有黑头藏民的地方就只能归顺于一个中心——拉萨。
于是他便与济嘎活佛展开了辩论,这场辩论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最终的结果是济嘎活佛输了,但是翁波意西的观点惹怒了麦其土司,麦其土司决定割去他能言善辩的舌头,并把他变成奴隶。
正和我们最开始的时候说的那样,土司有权利处置他土地上的任何人和物。

辩论输了的活佛也失去了心怀天下、兼济众生的心,他没有像自己往常一样去强烈地建言献策和拯救需要帮助的人,而是叫翁波意西放心地死,死后的灵魂会被收服,做麦其家的护法。
正如翁波意西在牢房里说的那样,“为什么宗教没有教会我们爱,而是教会了我们恨?”
翁波意西怀着满心的希望,不辞辛苦地传教,希望可以通过思辨、正反合在矛盾中找到自己的本心,放下对别的教派的仇恨,但是别的教派的信徒却不会放过他。
翁波意西在失去舌头之后,同时也失去了方向。傻子二少爷却知道他的方向在哪!甚至知道他接下来的路该往哪里走!

傻子二少爷给翁波意西送来了早前麦其家有书记官时,最早的三个麦其土司的事迹编撰成的史书,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书记官这个职位了,同样麦其家自那时开始也就没有历史了。
翁波意西在看了傻子二少爷给他的书以后,他写了一封长长的,请求傻子二少爷转交给土司大人的信。
信件的内容是,翁波意西想要成为麦其土司家的书记官。麦其土司考虑过后认为他自己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麦其,他需要给后人们留下点银子之外的东西。
故事的结构设置得十分巧妙,以往的麦其土司在最鼎盛之时,受到荫封才衍生出了书记官这个职位,为的是记录下麦其家的故事。
按照翁波意西所说的话,他想亲眼见证并记录下土司制度的瓦解。在这个时候,麦其家如日中天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听得进去翁波意西的话。
麦其土司最终却同意了他的要求,在麦其家的书记官传统中断了很多代之后,又恢复了。
翁波意西也确实尽到了他作为书记官的职责。
在他的笔下我们了解到,尽管麦其家发动了几次的战争,保卫罂粟的独家种植权,但是没过多少年,也不知道是微风和飞鸟,还是其他土司运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总之十八位土司的领地上都开满了罂粟花。
罂粟花就像曾经开在麦其家,不,甚至比之前麦其家的罂粟花,更炫目、更灿烂地开在所有土司的领地上,包括结怨最深的汪波土司家的领地。

原来的贵客黄特派员已经不复以往的荣光,现在是联防军的姜团长和土司们在打交道。
姜团长和原来黄特派员的理念相悖,黄特派员是希望一家独大,控制其他的土司;而姜团长则是让所有的人都有罂粟、枪械,这样选择权就能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上。
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火红色的花朵遍布土司们的领地,土司们为了银元,不惜挤占了粮食作物生长用地。

没过几年,弊端显现出来了。原来值钱的鸦片这个时候变得不值钱,而往年粮食霉烂的甜味也渐渐地消失了,这说明往年粮食的储量不够,百姓们就要饿肚子了。
粮食不够吃了在土司们的领地上是一个普遍的共识,但在大家都知道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土司们来年春天种植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而麦其土司家又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呢?傻子二少爷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带着疑问,我们明天共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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